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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火自焚，玩刀自裁。多少年的老话了，没想到最近又做了一次重复性的验证实验。
时间大概是两周前的一个晚上，外面正下着今冬的第一场雪。一个人闲着没事，玩玩削纸。出于节约和环保的考虑，用的材料全是准备进碎纸机的A4打印纸。削了几张，产生一个念头：试试平刃、齿刃、长刀、短刀、快刀、钝刀分别用削、推、砍的效果。试啊试，试到最长那把时，出了点事。
当时我坐在桌前，左手拇指、食指捏纸，右手持刀。为避免砍到桌面，我用前臂和手腕挥砍。第一刀，纸纵向劈成两半。感觉不错，对着剩下的半张纸又是一刀......手指就象被什么碰了一下。一看：食指第一节外侧削掉一块皮，和指甲差不多大，拇指伤口要小，但更吓人，指端内侧连指甲带肉砍掉一个角，长宽大约是指甲的三分之一。情况没有前几天砍头发的兄弟严重，但目睹自己身体的残缺还是有点吃惊。之后的第一个想法是自责，自己怎么会干这样的傻事呢？然后就想把刀扔窗外去，但看到刀背面还粘着自己的一块皮肤，还是打消了念头。事实证明这是明智的，因为窗外是裙楼的玻璃顶。此时开始感觉到疼痛，毕竟十指连心。血也在不停地流，好在流的不快，指端没有大的血管。糟糕的是，身边没有任何能用于包扎、止血的东西。此时接近凌晨一点，一个人困在一座楼里，前不搭村、后不着店，附近除了工地，就是农田、学校，最近的医院也在三公里之外，能用的车辆只有自行车，外面是雨加雪加风，气温零下3度。想求助，又觉得如何解释也成问题，手机拿起来又放了下去。再看看刀，是新刀，没见到锈，于是决定捱到天亮再说。
为防止伤口留下脏东西，先让血流了一会，大约有几毫升，再紧紧捏住，把伤口露在外面，手抬高。过了近一个小时，伤口的血凝成了紫黑色，只有边缘稍有点渗血。于是收拾完满桌子的刀子、满地的纸片，把手搭在床边的桌沿上，继续捏着，和衣睡了......
回想一下，记忆里第一次被刀伤到手时还没上学，所以得到一把铅笔刀就欣喜若狂，在外祖母家的磨刀石上磨啊磨，并学着外祖母的样子磨几下就放在黑瓦盆里洗一洗，洗完发现刀上滴下来的不是清水，也不是锈水，而是红水。
最近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。把油漆工用的小铲子磨成水滴头，把切菜板靠在椅子背上练飞刀。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水滴头，就象不知道这样的刀尖、这样的弹性、这样的重心不适合当飞刀用一样。因为水平问题，离得很近，刀弹回来，撞在右手中指第一关节处，当时就看见有白色的东西翻出来，立刻又被红色吞没。
这道伤让我记忆深刻，是因为它严重影响写字，更糟的是实际上一个字也没能少写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缺一个指头并不影响磨刀。
此后数年，磨刀不止，竟然没有再受伤，看来的确吸取了教训，中指的伤痕也近乎消失。我经常因此自喜，直到我加入了篮球队。
我的罚球命中率无法超过70%，运球也总是无法体验球粘在手上的感觉。苦练并不能改变这一切。我抱着球反复观看NBA比赛的录像，仔细观察职业球员的手型，再对照自己，终于发现了原因。
我的左手食指、中指和右手食指第一指节有明显的弯曲上翘。在我拿球的时候，这三个手指接触球的部位不是手指肚，而是第一个指关节，这让我的手型无法和球的表面完全贴合，所以每次投篮、运球总是差之毫厘。
手指变形显然是磨刀所致。长期用指尖用力压着刀片，发育期的韧带被拉长，甚至连骨骼也发生了变化。磨刀用的主要是双手食、中二指，右手的中指因为受伤造成的心理阴影让我每次磨刀都会回避它，它反倒免遭灾难。这样的变化我早就发现了，开始还觉得有趣，现在却让我欲哭无泪。
我仍然磨刀、玩刀，并梦想着能设计自己的刀以及其他更厉害的武器。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，我的高考第一志愿填报了东北大学的工业造型设计。但这样的梦想也终因高考的失利而破产。
我很久不再玩刀，直到我在南京湖南路地摊见到一把微缩的耐特银武士，直到我发现刀友论坛。于是，看刀、选刀、买刀、磨刀、削纸、砍手......
两个星期过去了，伤口基本愈合，比刚受伤时收缩了不少，指甲也长了出来。终于不用逢人就撒谎说是换美工刀片伤的了，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基本就看不出什么了。再想想真有点后怕，再偏几毫米，可能就要落个残疾，也要加入那8300万的队伍了。这件事也验证了刀友的话：刀越长，越重，用力越大，操控精度也越难控制。那把长有一尺、半斤多重的刀，我也没有扔它，还是和其它刀一样收着，并买了点创可贴放在一起。
昨晚又下了雪，比上次大多了，十几年未有。儿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，很是高兴，但苦于风大不能出去玩。我下楼把门前坡道上的雪扫了，又捧了一大脸盆，回屋里和儿子一起堆了个小雪人。玩累了，带儿子一起冲了个澡，睡了。
如果手还带着伤，怎么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呢？
[ 本帖最后由 xch1004044 于 2008-1-21 10:19 编辑 ]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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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1-20 22:27
楼主
:D: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