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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保卫科长 于 2010-3-18 11:36 编辑
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,突然发现,爷爷与父亲,也有过EDC,甚至,有的也比较战术。
科长的祖父去世的时候,科长不过小学二年级,记忆不很深刻。
印象当中,爷爷白头发,爱骂人,凶巴巴地,从盐场抗大包的苦力一直干到青岛轻工系统的领导,后来离休于某国企厂子书记的位置上,退下来后曾经去多个单位补差,看大门。
爷爷有个黑色人造革提包,里面有很多宝贝,从打火机到手电筒,从小剪子到小镜子,甚至还有半块肥皂头,当然手绢和手纸就不用说了,真不明白那个年代的人怎么这么琐碎……
对父亲的随身宝贝,印象颇深,刚才还给老爷子通了电话,证实他当年的小直确是锋钢锯片的。
父亲常年一条军裤,海军兰,布鞋,很土气,小时候家长会从来不叫他,怕同学嗤笑。
现在,因为宽大和结实,科长也经常穿藏青色海军裤子,07皮鞋,春秋的时候也是布鞋,87布鞋真舒服啊。只有去正式场合才西装领带,装个人样。
父亲有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黑色人造革提包,科长有一个像我父亲一样的褐色牛皮公文包。
父亲的包里,有一把锋钢打磨的小刀,20多厘米长,我曾经无数次拿来砍水泥砖,也不见得坏掉。背面是锯齿的,原来的锋钢锯齿,可以锯切铁棍的齿,应该不逊于蜘蛛很多吧,讲硬度。
科长身上的刀就太多了,不列举型号了。反正直的折的,现代战术和传统古典的,单一和多功能的,林林总总三四把是必须要带的,也不知道是为了刀而活着,还是为了活着而带刀。
父亲的包里有手电筒,现在用我买给他的充电的,以前都是虎头铁皮手电,父亲干了半辈子保卫,从来没有什么战术灯,夜间抓的小贼也不见得少,可见,工具总归是工具。妖精拿了金箍棒,也不是孙悟空。
科长的手电不少,现在带的是菲尼克斯的一款袖珍小筒子,还有镁光的最小型号,够用了。镁光的昏黄灯光很温馨,另外的菲尼小筒子虽然强光无敌,却很少有机会用。
父亲包里有收音机,科长身上有手机,科长的手机能买100块父亲的老收音机。父亲的收音机在晚上值班的时候打发时间,科长的手机在白天工作的时候支配时间。
父亲的手机给了母亲,又给他买了也不用,却经常要母亲打开短信,一条一条地看我回复的内容,戴着花镜。
父亲包里有绳子,正宗的降落伞绳子,是我亲眼看到用那把锋钢刀子从伞上割下来的,捆绑过各种东西,据说还绑过贼。父亲在自行车后面绑大白菜时,用脚抵着煞劲,绑人是什么样,没见过。
三年前跟了父亲十多年的绳子断了,给他一根警绳,正宗的警绳,纯黑。父亲也扔进包里,但从来没见得用,退休了,不用上班了,现在也不用挨号去把菜店供应的大白菜用绳子绑在自行车上带回来,所以,没有用了,廉老将军再能吃,也是糟老头子一个——父亲自己说。
科长没有绳子,铐子倒一堆,在特定的场合也带,只是,从来没有铐过贼。
父亲的包里总是乱糟糟,侧面的拉链里零钱塞的满满地,科长的包也是如此,百元大钞破开了,总是随便塞进去,女儿最喜欢翻我的包,我现在才明白小时候我翻父亲的包摸零钱,为什么他总笑眯眯了。
我和父亲的零钱都没数,妻子和母亲都喜欢数零钱,老李家的女人总是与男人一样遗传传统,就像母亲与奶奶都很勤劳贤惠一样。
父亲带表,上海钻石的机械表,跑了三十年,当年还是全钢防磁防震,也算不错了,科长也带表,一块卡西欧跟了十年还要多,现在又加了块怀表,装B。
父亲倒是有怀表的,我和妻子送的,却从来不用,说是要给孙子留着,奶奶地,孙子还在科长裤裆里呢。
父亲带火机吸烟,科长不吸烟却带火机,父亲在酒厂,吸烟属于严重违纪,只能跑厂外吸;科长当年跟火打了三年多交道,属于职业玩火者,走到哪里总有纵火的冲动,有时候脾气火爆,那时留下的职业病。
父亲的包里有把钳子,是他的父亲留下来的,质量出奇地好,老德国造。科长的钳子是自己买的SOG,之前是雷管钳,矿山的爆破公司用的。父亲的钳子夹断过从青蛙腿到挂锁鼻子,科长600多的进口钳子却不如60多的国产雷管钳实用,在这个奇怪的时代,有很多莫名的无奈。
父亲包里有小本子和圆珠笔,科长包里有大本子和签字笔,科长的本子能一直用到底的不多,父亲的本子翻的破破烂烂却还在用,怀旧的男人,总是那么可爱。
科长有警棍,MON的JR,父亲也有“警棍”,半截钢管冲子。空心的冲子,前头带齿,专门在墙壁上敲击打洞的那种,30多公分,用粘乎乎的黑色电工胶布缠得很丑陋。记得是那年,父亲值班被人敲了一砖头,后来就在包里带上这个了,正是那年,青岛的黄岛油库雷击爆炸,震惊全国。
科长的警棍打过人,父亲的“警棍”却从未上阵,可见,科长比父亲暴力。
男人想母亲,如过年贿赂灶王爷桌上的糖,甜甜的,越想越甜;男人想父亲,如埋在后院瓷坛里的酒,需要辣辣地回味,一辈子地醇厚。
忙完了正事,偶尔想起了祖辈父辈们的EDC,便随手敲打出那一段失去的苦辣岁月,岁月里记载着人生的悲欢圆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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