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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的每日心情 | 怒 2023-8-28 14:54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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签到天数: 1359 天 [LV.10]以坛为家II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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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3-9 13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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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烈楼不是本城最大的酒楼,却绝对是最豪华的,不管你是皇亲国戚江湖奇侠,没有预约是恕不接待的,我当然是例外,这里的吴大掌柜是刚与我结拜了的兄弟。
我今天来这里不光是为了收礼物,我只是好奇,一个能使出天下第一快刀的人会送给我什么呢?难道是一把绝世好刀?送我刀的人确实不少,有的是无价之宝有的切金断玉,可我一把也没收。
英烈楼今天又来了不少新面孔,他们的个个都是让人如雷灌顶的人物,他们聚在一起最多的客套话也是“久仰久仰”两句而已,当吴大掌柜把我介绍给他们的时候,没有人说久仰,他们盯着我看一气,纷纷抱拳介绍自己,只听一人高声道:“在下郭振邦,算是老朋友了吧。”话音落时,郭振邦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我面前了。他面上疤已长合,徒增几分彪悍。我悄悄的,使劲的握了握他的手,一切尽在不言中了。
喧闹中吴大掌柜分开人群到我跟前捶我一拳,高声笑骂:“今天主角又不是你,你得意个锤子。”说着高声吩咐上酒上菜,对众人的发问笑而不答。
席间一个王侯公子指指身边几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对我说:“喜欢哪个随便挑,她们都是处女。”我摇摇头。到并不是不相信他说的话,在我们那个年代,没结过婚的女子有很很多都是处女。
佐席的是杂耍和口技表演,吴大掌柜陪坐着,仿佛心不在焉似的,对人们的高谈阔论只偶尔一敷衍而已,酒过三循后,忽见台上伙计们忙乱开来,撤走桌椅板凳和一切道具,吴大掌柜忽然来神似的站起,朗声道:“各位,今天的主角就要出场了!”众人不知还有哪位人物要来,又惊又奇,不觉都放下了杯筷。
吴掌柜的话刚说完,一女子忽现于台子中央,并不遮遮掩掩,一身红衣手持长剑,皓腕一抖长剑绽花,原来是一个舞剑女子。
台下众人瞬时目瞪口呆,我忽将手按住了冷月!
这个女人美的可怕,我的手放在冷月上心才会稍感塌实,我觉得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。
后世有一个词叫X感,我以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,但我见到了这红衣女子后,才知道不是。这女子就是X感的始祖,任何形容面目娇好的成语都已包容不了她的神韵,我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了。刻意的撩逗只能挑起人的兽欲,只有至真至纯的柔媚才能唤醒人的天性,这,才是X感。
舞台下杯筷定住,无人搭理吴大掌柜的喋喋不休,舞台上红衣女子英气勃发剑法精妙,而我的脑子里盘桓萦绕的,只有“X感”二字。
这女子舞一个段落,柳眉一挑扫视众人,道:“不知可有哪位英雄上来与小女子共舞一曲?”
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,那目光里却只有艳慕。我强迫自己的手从冷月上放开,控制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舞台。那女子盈盈一礼道:“小女子火舞,不知英雄贵姓?”台下有人喝道:“自然是刀王,不然谁有那么大面子。”火舞再拜笑道:“小女子今日以长剑会刀王,班门弄斧,献丑莫笑。”她话音一落,忽而眼中杀机一现,挺剑刺向我的咽喉,我自从上台便如痴如醉不能自己,眼见长剑刺到,心中却想:“她为什么杀我?”一愣之下剑已刺到我的咽喉了。
这时冷月突从腰间弹出,刀剑相击,铮然有响,我顺势一带,火舞已瘫入我怀中,我手持冷月,疑虑不定,我竟然连面对一个女人的剑的勇气都没有,我不管她为什么要杀我,但拔刀的,不是我。那么救我的,到底是我的手还是冷月?
火舞在我怀中也不挣起,忽柔声在我耳边道:“我就是你的礼物。”说罢抛剑于地,那剑一着地顿时矮了三四分,原来剑尖是假的。我问:“那蒙面人是谁?”火舞轻轻挣起,轻柔道:“以后才告诉你。”说罢向众人道一万福,盈盈退下。一干豪杰直望的她最后一边裙角也离了视线,仍是呆呆坐着。
再见火舞已是在英烈楼的客房中,火舞一袭白衣,英气勃发柔媚入骨。我笑问:“穿着白衣的你还是火舞吗?”火舞一抱拳,粗声粗气道:“大哥莫怪,前日小弟乃是骗你的。”说到这里,火舞忽声音转脆,银铃般笑道:“小女子冷月多有得罪了。”
冷月!
没有人知道我的刀叫冷月,这个女子却叫冷月。
我呆呆地呆呆地看着她,柔声问道:“你是谁?”
冷月看着我的眼睛,喃喃地道:“我是冷月——”
我轻拥她入怀,亦喃喃:“冷月,你终于肯永远陪我了。”谁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,冷月知道吗?
冷月轻轻挣出我的怀抱,说:“想知道那天竹林里的蒙面人是谁吗?”
“这都不重要了。”
“他是我哥哥,我哥哥一生的愿望就是做刀王,现在他做不了,只好把妹妹送给刀王。”
“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做刀王,麻烦很多。”
“如果你不是刀王我们就不会认识了。”
“是啊,我今天第一次觉得,做刀王真好。”
冷月退后几步,咯各笑道:“你愿意和我做简单而快乐的事吗?”
我瞠目结舌,结结巴巴地说:“是是的,我愿意。”紧接着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。冷月秋波一转,款款道:“跟我来。”冷月把我领到后边的院子里,拿出一捆牛皮绳指着两棵树说:“我们跳皮筋吧——”冷月看着目瞪口呆的我笑了,表情忽而转冷道:“你的刀可以征服我哥哥,但征服不了我。”我说:“那我拿什么征服你呢?”冷月手一扬,已将皮筋拴好,说:“先从跳皮筋开始吧。”说话间冷月已跳在皮圈中间,双脚弹跳勾绕,口中念念有词:“小熊猫胖嘟嘟两只眼圈黑忽忽……”刚才那个X感十足的女子瞬间又是一派天真模样。
我腰中的冷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嘲笑的嘴角怨毒的眼睛,嫉妒使它浑身滚热,仿佛时刻准备捍卫它独一无二的身份,它究竟是一把刀还是一个女人?而我面前这个女人,她究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把刀?
这天郭振邦来找我喝酒,桌子那边的郭振邦看了我几眼,忽然说:“我第一次见你,你饥寒交迫,生死悬于一线,但你眼神平静,现在我面前的你声名显赫,威震江湖,但你满眼忧愁。”我苦笑一声,吞下一杯酒,郭振邦默默为我满上,问道:“为了女人?”我再笑一声,吞下第二杯酒。郭振邦再次为我满上,我又端起了酒杯,郭振邦亦端杯,说:“不说话只喝酒?好,我陪你。”
我不知道我接连喝了多少杯,我只觉得眼前的郭振邦越来越多,当我又一次举起酒杯时,郭振邦突然拉住了我的手,他说:“你已经醉了。”我想甩开他的手,突然感觉他猛然用力了,接着一道光芒刺向我的心脏,我一伏身,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我的左肩,郭振邦眼中寒光一闪,伸手拔刀。我用手捏住了肩膀上的刀,问:“为什么?”郭振邦停手,冷冷道:“你不配当刀王,仅此而已。”
刀拔出,血喷射,我顿时没了力气,与此同时我扫见了四周有黑影闪动,难道不明不白地死去才是我的最终命运?
忽听一声娇叱:“卑鄙小人!”
那个我一直征服不了的女人,我征服不了她是因为我不能用刀,但别人不这么想。
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拔出冷月甩给冷月,大声喊:“冷月快走!”冷月优美的弧在空中又划出一道弧,当它甫一到冷月手中,再次闪出一道弧,四周的黑衣人已倒下四五个。
郭振邦大叫一声,从桌下抽出长刀砍向冷月,冷月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刀,好整以暇地在他脸上用冷月刺了四个大字:卑鄙小人。
天下能使如此快刀的,只有那林中蒙面人一人。
冷月轻盈一脚,郭振邦已飞出墙外。一个黑衣人趁机又刺我一刀,飞身跃出,冷月怒喝一声已将手中冷月射出,那黑衣人惨叫一声,落荒而逃。冷月即便在冷月手中,只能是一把普通飞刀而已。
我望着墙外,呆呆不语,忽而流下泪来,冷月道:“你哭什么,很疼吗?”冷月这句不着四六的话把我气晕过去了……
当我醒来时,冷月就在我身旁,她轻轻说:“现在你明白那竹林中蒙面人为什么不让你划伤她的脸了吗?”
我说:“你根本没有哥哥。”冷月点头。
我说:“你把我的冷月给扔了。”
“我在这里,我一直都在你身边。”
“你是冷月,它也是冷月。”
“那把刀?”
我望着窗外,不知冷月此刻身在何处。
“郭振邦为什么要暗算我?”
冷月望着我,说:“那是为了斩天。”
“斩天?”
“在你没出现之前,斩天一直是江湖上公认的刀王。”
“是斩天派郭振邦来的?”
冷月脸上立刻罩了一层寒霜,怒道:“绝不是,斩天不是这样的人,郭振邦只是想报斩天的恩,但斩天绝不是一个小人。”
我望着冷月,道:“你爱斩天吗?”
冷月喃喃道:“我做不了刀王,注定要做刀王的女人。我一生只败给过两个男人。”
“我和斩天?”冷月点头。
“你走吧,没有了冷月,我什么也不是。”
“一把普通的小刀对你真的这么重要?”
“对别人而言冷月或许是一把普通的小刀,但对我,绝不是。”
“我不信!”冷月大声喊着,抽出自己的刀塞进我手中,“你可以的,你是刀王。”
我苦笑,拿着冷月的刀挥舞了一下,像刚生下来的婴儿用筷子一样笨拙可笑。
斩天的战书在我伤愈后一个月送到,送信的人是郭振邦,他脸上的字呲开了,引得英烈楼里里外外的人注目。
郭振邦无法把信送到我的手上,冷月挡在我身前,他每一次声嘶力竭的攻势都被冷月轻描淡写地送了回来,冷月轻蔑的,含笑看着他,任意的玩弄他于股掌之上。郭振邦仰天一啸,大声对我道:“刀王!我郭振邦是卑鄙小人,我对不住你,但我欠斩天太多,如果你不叫刀王,我郭振邦愿做牛做马服侍你!”冷月冷笑道:“怕做牛做马的时机会都没有。”郭振邦哈哈一笑道:“确是如此,下辈子还你!”说罢将信叼于嘴上,刀挥至颈,郭振邦的头横空飞来,我伸手接住,拿下了战书。
战书中写:“下月初三,竹林一战。斩天。”
我结拜的大哥吴大掌柜是个讲义气的人,他知道了我的一切后并没有因此改变对我的态度,他甚至请铸刀师为我打了一把和冷月一模一样的匕首,但它在我的手中仍呆若木鸡了无生气。
初二夜。
冷月如初次见我般那样笑,双颊生晕,她问我:“你愿意和我做简单而快乐的事情吗?”
我笑道:“又要跳皮筋吗……”
话未说完,冷月已上了我的床,扑进我怀里:“这次比跳皮筋要简单得多……”
我握住了冷月。
像握住了整个世界。
初三晨。
我醒来时冷月已不在身边,我独自起身。门外,冷月白衣胜雪长刀在腰,她面无表情看着我。
“你去哪?”
“我有个约会。”
“你不能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冷月脸上忽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:“为什么?这该我问你,你凭什么去?你的刀呢?你的冷月呢?”
我没理她,兀自往外走。
冷月长刀如风,已将我胸襟绞碎,她收刀冷笑:“就凭你这个废物?”
我再次往前走,我的头巾,衣袖,裤腿逐一破碎,冷月挡在门口,目光寒澈。
我看着她说:“冷月,你太小瞧我了。”
冷月看着我,泪下,让开了身子,我走出了大门。冷月忽道:“我最后一次问你,你为什么去?”
我扭头说:“反正不是为你,这是我们男人的事。”
冷月忍泪恶狠狠道:“如果你死了,别指望我会愧疚,我会欢天喜地地嫁给斩天。”
“物竞天择,也是天经地义的事,何况你只想嫁给刀王,我不会怪你的。”
我没带刀,没带任何武器,衣服碎踏踏的,反而很舒服,我很快就到了竹林,在这里我征服了一个女人,今天,可能将输掉生命。
斩天却已经先到了,我一向不喜欢等人,但今天本来可以例外一次的。
斩天是个经过风雨的人,皮肤粗黑,胡子浓重,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具备颐指气使的派头,他的刀无鞘,因为那是一把鬼头刀,刀把上居然还装着一个大铁环,别提多煞风景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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