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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的每日心情 | 慵懒 2015-5-8 12:0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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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大小姐 于 2011-4-4 12:55 编辑
朝花夕拾
——童年的回声
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,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……
记得老屋有个后院,里面满是花花草草,有一口井,井边有棵桑树,还有一些供观赏的小辣椒树,一串红……屋檐下有一个老式的灶头,可惜我只见奶奶用过几次,不知究竟是怎么用的。
屋檐似乎很大,下雨的时候,我最喜欢蹲在屋檐下“看风景”,那是十分考究的砖瓦屋顶,我在这边看另一边的屋顶,上面似乎泛起一层层的薄雾,我知道那是水花溅起的小水珠——这是下大雨的时候。
如果是小雨,我会用纸折些小船放在水塘里玩儿,等雨停了,我的小船也沉了。然而,我又可以看见雨水冲去了青石上的污泥,显出一个凹陷的小凹槽来,于是我知道,那是“滴水穿石”的道理。
那个时候,奶奶时常在院子里养些小鸡小鸭。我最喜欢小动物了!她会在院子里撒些米,天天把小鸡小鸭放到院子里“放风”,然而,放风究竟是放风,他们究竟要被捉回去,我就是负责捉小鸡的,我只管把他们一只一只交给奶奶,就去玩儿了,至今不知道奶奶把它们养在哪里。
到了冬天,特别冷的冬天,我就可以看到瓦房上垂下来一挂一挂的冰柱,我喜欢和堂哥一起把冰柱都扯下来,放在一只面盆里玩儿。当然只是挑些大的冰柱,小的是不要的。
记得有一回,下了好大的雪。妈妈在屋外的水槽里给我堆了个雪人,我高兴极了。还可以和小伙伴打雪仗,弄得两只手冰冷冰冷的——可我不在乎!
到了春天,阳春三月,堂姐会给我一些蚕宝宝,看着那些小生灵——黑黑的,小小的,我就找一个大盒子,给它们每“人”一片桑叶,它们通常从叶子的边缘啃起,吃的可香啦!过不了几天,它们会蜕皮,一层比一层白,一层比一层滑。有时,我还能听到它们啃桑叶的声音……
那个时候,院子里会有很多很多的蝴蝶,多数是米黄色的,有时也会飞来几只大的——底色是黑的,有彩色斑纹的蝴蝶,我就让爸爸给我抓,没想到爸爸拿着一条大红色丝巾,对着蝴蝶兜了过去,漂亮的蝴蝶就被爸爸捉到了。
老屋前有棵好大好高的桑树,夏天会结出果子,一些是碧绿碧绿的,一些是半红半绿的,一些是紫的,还有一些是黑的。我时常和堂姐一起摘来吃,其实我最喜欢绿色,可是绿色的多半不甜,于是我知道,紫色的很甜,黑色的更是好吃了。摘完桑葚后,手上都是黑黑的果汁,如果弄在衣服上是洗不掉的,我的小伙伴都会被大人训斥,但我不会。
也是春天,爸爸在桑树下种了棵丝瓜,于是,那丝瓜便顺着桑树攀上去,到了夏天,我就能看见桑树上垂下来的丝瓜。
夏天的夜晚,我会看到许多萤火虫在身边飞来飞去,我就到草丛里捉萤火虫,我把它们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里,虽然不能像古人那般照着读书,但也着实够亮了。我观察它们,小小的头,透明的,薄薄的翅膀,屁股一翘一翘,还有一个发光器。
那时节,知了多得要命,堂哥会用铁丝弯一个圈,装上个塑料袋,把它们安在竹竿上,用来抓知了。我们一次能抓十几个知了。有时,我能在墙角发见知了蜕了的壳,爷爷居然把它们取下来泡茶喝,说是能治喉咙哑,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根据,难道是因为知了叫得特别响吗?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告诉爷爷,我在某处又发见一个“知了壳”。
堂哥还喜欢带我去田里捉蟋蟀,他很会捉蟋蟀呢!找一片湿湿的草地,把草地翻开,里面八成会有,他有一个专门捉蟋蟀的网子,捉到后装在一个竹筒里,一头堵上一些草。我们一次总能捉上几只。
有一条小河流经老屋,奶奶在小河边种了许多菜畦,还有三棵柿子树和一棵无花果。所以,我总能比小伙伴先尝到柿子和无花果。地里还会种很多玉米,玉米是有“胡子”的,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绿色,我喜欢把“胡子”扯下来玩,堂哥也会帮我扯。有时候,我们带上两把小菜刀,去地里挖胡萝卜,我不够耐心,总是只能拔出半截萝卜,拿回家冲洗一下,味道还是很甜的。
有一回,奶奶从田里回来,给我带来一只青蛙,我高兴坏了,爸爸用线系住它的一只脚,我们把它放在屋外的小树上,然而,它不是“树蛙”,被太阳晒得吃不消……
有时一夜间竟会在小河上长出许多浮萍,盖满了河面,真是美极了,这时会有人赶着他的鸭子去吃浮萍。
河边有许多芦苇,找到芦苇的“生长点”,把最嫩的头采下来,抽去中间的芽,弄成空心的,对着它吹气,那声音就像蚊子叫。另外还有一种叶子,也是可以吹出声音来的,只是很单调的声音——对于那时候小小的我来说已经是很有趣的事情。
如今,残破的春联留在墙上,昏昏斜阳默默隐入泛黄的诗卷,每个傍晚是老屋最辉煌的时光,万家灯火中,我坐在童年的门槛上背诵唐朝的朝夕,院子里的桑树早已茂盛无边。远处传来推倒旧城的隆隆机声,我的老屋年高耳背他听不见,月夜下的老屋苍茫而高贵,老人家安详地微合着双眼,静静地梦见往事,回到从前……
终于有一天,我告别老屋,带着我满满的关于老屋的回忆。霓虹灯照着高傲的马赛克墙面目空一切,我终于体会到诗人嚼烂的乡愁滋味,我挺直胸膛遥望远方,找到一种大家风范的幸福感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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